第36章 趕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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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味，讓人百吃不厭，還沒看見集市杜明姝聞著空氣裏誘人的鹵肉香就口水泛濫。
摸摸肚子，她覺得昨天晚上吃的肉罐頭和肉腸都白吃了，身體控制不住的吞咽，等等。
朝旁邊看過去，喧鬧的集市中，吞咽口水的動靜大到能夠讓人聽到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，而是她沒出息的哥哥，眼睛看著集市的方向急的抓心撓肺：“奶，我們快點。”
她特別想說‘瞧你這點出息’，但大家都半斤八兩，誰也別笑話誰。
“好好好，馬上就到了。”杜奶奶和聊天的村民說先走，帶著他們進去。
他們三個被擁擠的人群給震撼到了，杜玉元：“好多人啊。”
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。
杜明姝兩個也差不多，一直待在村子裏，只有寥寥幾戶人家，真的是沒見過這麽多人，她更是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。
緊接著就是興奮，這麽多人，那裏面的好吃的肯定也很多，三個小孩兒兩眼發光。
事實也確實如此，好多東西，他們看什麽都稀奇，菜種，衣服，鍋碗瓢盆這些就不說了，黃瓜、青菜什麽的，也不在意，賣水果的，賣肉的，雞鴨鵝都有，還有賣海鮮的。
而且海鮮價格特別便宜，簡直是大白菜價。
杜明姝當時看的就口水泛濫，杜奶奶直接買了五斤海蜇，還買了兩斤魷魚，總共也就兩塊錢。
從前不喜歡逛街的杜明姝兩眼淚汪汪，真好。
不過沖擊力最大的還是鹵肉攤，看到跟他們背對著的鹵肉攤，還沒到跟前，他們就下意識的停下來。
盡管都想吃，但三個孩子都沒有人鬧著過去，還撇開腦袋，只自己幹饞著。
杜奶奶沒看到他們的表情，但孫子孫女握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收緊，她卻是註意到，然後也看見鹵肉攤，想明白後，又好笑又心酸。
“看你們幾個小饞貓，昨天晚上吃了那麽多肉還沒吃夠。”
杜明姝心說，吃夠是不可能吃夠的，這輩子都不可能吃夠，那麽好吃的肉，誰會吃夠呢，他們就是肉食主義者。
杜玉元嬉笑道：“肉怎麽可能吃夠，以後我有錢了要天天吃肉。”
這番豪言壯語聽在周圍人的耳朵裏，忍俊不禁，童言稚語是那麽的天真美好，還天天吃肉，誰小時候還沒做過這種美夢。
他們一笑了之，但杜明姝卻當真：“沒錯，以後天天吃肉，吃到膩。”
她已經想不到吃到膩是什麽感覺，尤其是那種油滋滋的感覺，她都忘了上輩子自己為什麽會不喜歡吃肥肉，多好吃的肉啊，竟然都不喜歡，還挑三揀四的。
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杜明婧也信心滿滿，充滿了希冀：“天天吃肉。”
怎麽可能會吃到膩呢，那是不存在的事。
周圍的人發出善意的笑聲，沒人當回事，包括杜奶奶也一樣，摸著孫女的腦袋：“好，以後天天吃肉，我們去找你爺爺，看他賣了多少草莓，賣了就給你們買肉吃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杜明姝和杜玉元異口同聲，杜明婧雖然沒有說出口，但眼神同樣驚異，無聲詢問。
他們沒有幻聽吧，奶奶竟然說要買肉。
這想要又不敢要的懂事模樣看的人心酸，杜奶奶斬釘截鐵：“買！”
河東是個鎮，附近幾個村子都過來趕集，所以集市不小，人也很多，他們找了有一會兒才找到摸黑就出發的杜爺爺。
草莓已經賣出去一小半，還有一大半在簍子裏。
杜爺爺稱好草莓，眉開眼笑的收了五毛錢：“下次再來。”
那麽一大兜，少說也有兩斤，結果才五毛錢，再想想兩塊錢的海鮮，杜明姝不得不感慨，這個時候的物價是真的低。
“來了？”杜爺爺一看見杜奶奶他們，從兜裏掏出一早上剛賣的零零散散的錢：“拿去買點紙筆。”
杜爺爺在學習這方面特別舍得花錢，而且兒子、兒媳婦兒也留了錢。
“你自己拿著吧，我這有。”杜奶奶給推回去：“中午能賣完？”
“不太好賣，賣了最好，賣不完我們回去自己吃。”杜爺爺豪爽道。
杜玉元咧嘴：“真的嗎？”
草莓這東西，是他們家種的，反正果樹下空著也是空著，多種點草莓說不定還能賣錢，不行自己吃也好。
杜明姝身後拿了一個鮮紅誘人的草莓塞到嘴裏，嗚，真甜。
為自己當初的英明決斷鼓掌，又能賣錢又能吃，真的是太好啦。
見她吃了一顆，杜玉元也沒忍住，杜明姝給她姐、她奶都塞了一顆。
杜奶奶擺手：“不用，你們吃吧，剩下的留著賣錢。”
能賣錢的東西，她舍不得吃，這吃的可都是錢。
結果被塞了一嘴，杜奶奶無奈的笑了，心裏卻是甜的。
三個小的笑的像是偷了香油的小老鼠，樂的不行。
杜爺爺板著臉：“行了，你們趕緊去趕集吧，再留這兒都被你們吃光了。”
心裏樂呵孫子孫女孝順，但也有一丟丟吃醋，就想著他們奶奶，不記得他這個爺爺了？
杜明姝眼睛一轉，小手抓了一顆遞到爺爺嘴邊：“爺爺吃，這顆最大最甜。”
杜爺爺也不是真的要吃，但孫女孝順，他心裏熨帖，嚴肅的臉頓時再也嚴肅不起來：“行了，都去玩吧。”
集市很大，從來沒來過的三小只，看哪兒都新奇，每個攤位都要看一下，有興趣的多看兩眼，沒興趣的就少看兩眼，也不說要買，就看個熱鬧。
蹦蹦跳跳的，在人群裏快速穿梭，杜奶奶在後面叮囑：“跑慢點，別走遠了。”
“小婧看著點弟弟妹妹，別看丟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奶。”杜明婧看熱鬧的同時緊盯著弟弟妹妹，一跑遠了，趕緊拉住：“跑那麽快做什麽，奶奶還在後面。”
杜明姝和杜玉元都聽話，等等奶奶，然後再往前走。
這裏的東西種類其實並不多，但看起來就是很有意思，百看不厭，像是探寶一樣有趣。
但集市再大，逛個兩小時也逛完了。
杜奶奶買了一斤鹵雞脆骨，得兩塊五，是鹵肉攤上最便宜的。
“還沒賣完？”杜奶奶他們回去，杜爺爺還剩不少沒有賣出去。
“再賣一會兒。”杜爺爺不死心賣不出去。
杜奶奶：“那我們先回去。”
不等杜爺爺說話，杜玉元先反對：“不要，我也要賣草莓，我收錢。”
他還從來沒有賣過東西。
買東西的時候，都是他們給人小錢錢，別人買他們的草莓，那不是別人給他們錢，想想就很爽啊。
杜爺爺、杜奶奶也沒反對，但杜明姝坐了一會兒就有點無聊，看看身後的們江河。
和村裏的支流北大河很不一樣，們江河很寬，他們就在河邊的路上賣東西。
她看到河邊有石頭，就忍不住了，心頭蠢蠢欲動：“奶，我到下面玩一會兒。”
“不行，太危險了。”杜奶奶不同意：“我們就在這收錢好不好？”
當然不好。
雖然收錢也很有吸引力，但顯然不如撿石頭來的大，杜明姝堅決的拒絕了。
杜奶奶鬧不過，收起笑，要打她的屁股。
下面是她能去的？
那麽大那麽深的河，掉下去還能有活命的機會？
杜明婧看一眼們江河，猜到妹妹下去要幹什麽，雖然危險，但應該不會有問題，所以幫著說：“奶奶，我看著姝姝，肯定不讓她下水，就在邊上。”
“對對對，我不下水，就待在河邊玩。”杜明姝無辜的眨著大眼睛。
杜爺爺突然道：“小婧你看著點妹妹。”
這是同意了的意思，杜明姝歡呼一聲：“爺爺最好了。”
杜奶奶不開心：“奶奶就不好了？”
“下面太危險了，不準去。”她還是不答應，孫女太小，低頭俯視，忍不住搖頭：“掉下去可就撈不上來了。”
“有小婧在擔心什麽，放心。”
這是怎麽個意思，她就不讓人放心唄？
杜奶奶一想也是：“那你們小心點，她敢下水，你就揍她。”
杜明姝忍了，為了能夠下去，不省心就不省心吧，把不服氣不甘心的眼神收回。
杜玉元見狀，滿眼亮晶晶，不甘於後：“我也要去。”
下去找寶石，他怎麽能錯過。
“你去什麽去，不是要賣草莓，老老實實坐著。”杜奶奶給了他一鬧瓜子。
杜明姝笑：“哥，你在這賣錢，到時候給我們買糖吃。”
杜玉元不太甘願，但身邊有兩座大山鎮壓，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：“好吧，你一定要加油。”
眼神傳遞著只有他們明白的意思。
杜明姝點頭收到，放心，會盡全力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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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摸肚子，她覺得昨天晚上吃的肉罐頭和肉腸都白吃了，身體控制不住的吞咽，等等。
朝旁邊看過去，喧鬧的集市中，吞咽口水的動靜大到能夠讓人聽到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，而是她沒出息的哥哥，眼睛看著集市的方向急的抓心撓肺：“奶，我們快點。”
她特別想說‘瞧你這點出息’，但大家都半斤八兩，誰也別笑話誰。
“好好好，馬上就到了。”杜奶奶和聊天的村民說先走，帶著他們進去。
他們三個被擁擠的人群給震撼到了，杜玉元：“好多人啊。”
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。
杜明姝兩個也差不多，一直待在村子裏，只有寥寥幾戶人家，真的是沒見過這麽多人，她更是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。
緊接著就是興奮，這麽多人，那裏面的好吃的肯定也很多，三個小孩兒兩眼發光。
事實也確實如此，好多東西，他們看什麽都稀奇，菜種，衣服，鍋碗瓢盆這些就不說了，黃瓜、青菜什麽的，也不在意，賣水果的，賣肉的，雞鴨鵝都有，還有賣海鮮的。
而且海鮮價格特別便宜，簡直是大白菜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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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不喜歡逛街的杜明姝兩眼淚汪汪，真好。
不過沖擊力最大的還是鹵肉攤，看到跟他們背對著的鹵肉攤，還沒到跟前，他們就下意識的停下來。
盡管都想吃，但三個孩子都沒有人鬧著過去，還撇開腦袋，只自己幹饞著。
杜奶奶沒看到他們的表情，但孫子孫女握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收緊，她卻是註意到，然後也看見鹵肉攤，想明白後，又好笑又心酸。
“看你們幾個小饞貓，昨天晚上吃了那麽多肉還沒吃夠。”
杜明姝心說，吃夠是不可能吃夠的，這輩子都不可能吃夠，那麽好吃的肉，誰會吃夠呢，他們就是肉食主義者。
杜玉元嬉笑道：“肉怎麽可能吃夠，以後我有錢了要天天吃肉。”
這番豪言壯語聽在周圍人的耳朵裏，忍俊不禁，童言稚語是那麽的天真美好，還天天吃肉，誰小時候還沒做過這種美夢。
他們一笑了之，但杜明姝卻當真：“沒錯，以後天天吃肉，吃到膩。”
她已經想不到吃到膩是什麽感覺，尤其是那種油滋滋的感覺，她都忘了上輩子自己為什麽會不喜歡吃肥肉，多好吃的肉啊，竟然都不喜歡，還挑三揀四的。
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杜明婧也信心滿滿，充滿了希冀：“天天吃肉。”
怎麽可能會吃到膩呢，那是不存在的事。
周圍的人發出善意的笑聲，沒人當回事，包括杜奶奶也一樣，摸著孫女的腦袋：“好，以後天天吃肉，我們去找你爺爺，看他賣了多少草莓，賣了就給你們買肉吃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杜明姝和杜玉元異口同聲，杜明婧雖然沒有說出口，但眼神同樣驚異，無聲詢問。
他們沒有幻聽吧，奶奶竟然說要買肉。
這想要又不敢要的懂事模樣看的人心酸，杜奶奶斬釘截鐵：“買！”
河東是個鎮，附近幾個村子都過來趕集，所以集市不小，人也很多，他們找了有一會兒才找到摸黑就出發的杜爺爺。
草莓已經賣出去一小半，還有一大半在簍子裏。
杜爺爺稱好草莓，眉開眼笑的收了五毛錢：“下次再來。”
那麽一大兜，少說也有兩斤，結果才五毛錢，再想想兩塊錢的海鮮，杜明姝不得不感慨，這個時候的物價是真的低。
“來了？”杜爺爺一看見杜奶奶他們，從兜裏掏出一早上剛賣的零零散散的錢：“拿去買點紙筆。”
杜爺爺在學習這方面特別舍得花錢，而且兒子、兒媳婦兒也留了錢。
“你自己拿著吧，我這有。”杜奶奶給推回去：“中午能賣完？”
“不太好賣，賣了最好，賣不完我們回去自己吃。”杜爺爺豪爽道。
杜玉元咧嘴：“真的嗎？”
草莓這東西，是他們家種的，反正果樹下空著也是空著，多種點草莓說不定還能賣錢，不行自己吃也好。
杜明姝身後拿了一個鮮紅誘人的草莓塞到嘴裏，嗚，真甜。
為自己當初的英明決斷鼓掌，又能賣錢又能吃，真的是太好啦。
見她吃了一顆，杜玉元也沒忍住，杜明姝給她姐、她奶都塞了一顆。
杜奶奶擺手：“不用，你們吃吧，剩下的留著賣錢。”
能賣錢的東西，她舍不得吃，這吃的可都是錢。
結果被塞了一嘴，杜奶奶無奈的笑了，心裏卻是甜的。
三個小的笑的像是偷了香油的小老鼠，樂的不行。
杜爺爺板著臉：“行了，你們趕緊去趕集吧，再留這兒都被你們吃光了。”
心裏樂呵孫子孫女孝順，但也有一丟丟吃醋，就想著他們奶奶，不記得他這個爺爺了？
杜明姝眼睛一轉，小手抓了一顆遞到爺爺嘴邊：“爺爺吃，這顆最大最甜。”
杜爺爺也不是真的要吃，但孫女孝順，他心裏熨帖，嚴肅的臉頓時再也嚴肅不起來：“行了，都去玩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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蹦蹦跳跳的，在人群裏快速穿梭，杜奶奶在後面叮囑：“跑慢點，別走遠了。”
“小婧看著點弟弟妹妹，別看丟了。”
“知道了，奶。”杜明婧看熱鬧的同時緊盯著弟弟妹妹，一跑遠了，趕緊拉住：“跑那麽快做什麽，奶奶還在後面。”
杜明姝和杜玉元都聽話，等等奶奶，然後再往前走。
這裏的東西種類其實並不多，但看起來就是很有意思，百看不厭，像是探寶一樣有趣。
但集市再大，逛個兩小時也逛完了。
杜奶奶買了一斤鹵雞脆骨，得兩塊五，是鹵肉攤上最便宜的。
“還沒賣完？”杜奶奶他們回去，杜爺爺還剩不少沒有賣出去。
“再賣一會兒。”杜爺爺不死心賣不出去。
杜奶奶：“那我們先回去。”
不等杜爺爺說話，杜玉元先反對：“不要，我也要賣草莓，我收錢。”
他還從來沒有賣過東西。
買東西的時候，都是他們給人小錢錢，別人買他們的草莓，那不是別人給他們錢，想想就很爽啊。
杜爺爺、杜奶奶也沒反對，但杜明姝坐了一會兒就有點無聊，看看身後的們江河。
和村裏的支流北大河很不一樣，們江河很寬，他們就在河邊的路上賣東西。
她看到河邊有石頭，就忍不住了，心頭蠢蠢欲動：“奶，我到下面玩一會兒。”
“不行，太危險了。”杜奶奶不同意：“我們就在這收錢好不好？”
當然不好。
雖然收錢也很有吸引力，但顯然不如撿石頭來的大，杜明姝堅決的拒絕了。
杜奶奶鬧不過，收起笑，要打她的屁股。
下面是她能去的？
那麽大那麽深的河，掉下去還能有活命的機會？
杜明婧看一眼們江河，猜到妹妹下去要幹什麽，雖然危險，但應該不會有問題，所以幫著說：“奶奶，我看著姝姝，肯定不讓她下水，就在邊上。”
“對對對，我不下水，就待在河邊玩。”杜明姝無辜的眨著大眼睛。
杜爺爺突然道：“小婧你看著點妹妹。”
這是同意了的意思，杜明姝歡呼一聲：“爺爺最好了。”
杜奶奶不開心：“奶奶就不好了？”
“下面太危險了，不準去。”她還是不答應，孫女太小，低頭俯視，忍不住搖頭：“掉下去可就撈不上來了。”
“有小婧在擔心什麽，放心。”
這是怎麽個意思，她就不讓人放心唄？
杜奶奶一想也是：“那你們小心點，她敢下水，你就揍她。”
杜明姝忍了，為了能夠下去，不省心就不省心吧，把不服氣不甘心的眼神收回。
杜玉元見狀，滿眼亮晶晶，不甘於後：“我也要去。”
下去找寶石，他怎麽能錯過。
“你去什麽去，不是要賣草莓，老老實實坐著。”杜奶奶給了他一鬧瓜子。
杜明姝笑：“哥，你在這賣錢，到時候給我們買糖吃。”
杜玉元不太甘願，但身邊有兩座大山鎮壓，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：“好吧，你一定要加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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